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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性别中立词汇之争

时间:2021-11-02 来源: 作者:

德国汉诺威--一个中间有星号或冒号的单词如何发音?德语中的 "包容 "一词又是什么意思?这只是欧洲最大经济体的企业和组织在努力推进性别平等时一直在问自己的两个问题。


在德国,关于性别中立和包容性语言的辩论因语法问题而变得复杂。就像在许多其他语言中一样,德语中的性别并不仅仅是由人称代词表示的。德国指代人的名词传统上都是阳性或阴性的。因此,男性公民是Bürger,女性公民是Bürgerin。但在复数中,传统上默认使用阳性--这一点至少早在20世纪60年代的第二次女权主义浪潮中就有争议。
2018年,一项新的联邦法律规定,所有形式的身份证--从出生证到护照--都必须包括三个选项:男性、女性和多样化,所有这些甚至可以留空。

从那时起,性别中立的语言已经变得更加普遍。德国汉莎航空公司最近放弃了 "女士们,先生们 "这一短语,德国学者正在编写一本性别中立的《圣经》,在一些城市--比如汉诺威--有一项关于使用性别中立词语的官方指令。

汉诺威人以讲霍赫德语(被认为是最标准的德语变体)而闻名,近二十年来,市政厅一直鼓励汉诺威人使用对性别敏感的语言,尽可能避免使用通用阳性词。
2019年,汉诺威成为第一个在所有官方交流中强制使用性别中立语言的州府,从电子邮件到宣传册和海报。它采用了所谓的 "性别之星",即在名词中打上星号,以表明它指的是男性、女性和非二元性别人士。例如,表示所有公民的词变成了Bürger*innen。

当时担任该市通讯主任的Anita Schach说,新的语言准则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欢迎,但她认为,一般的男性化已经过时了。

"使用性别中立的语言或性别明星与想要改变世界的想法关系不大,而与现实关系更大,"沙奇说。"社会不仅仅是由男性组成的,还有女性、双性人和非双性人,我们使用的语言必须反映这一点。"

但沙赫的信息并没有传达到汉诺威的每个人。亨德利克是一名律师,他不愿透露自己的姓氏,因为担心会给雇主带来麻烦,他说他无法忍受性别星或任何其他标点符号--如冒号或下划线--有时被用来表示多个性别,而不是星号。

"一旦你开始称呼第三种性别,没过多久你就需要称呼第四种或第五种性别,对于作为律师的我来说,这在语言上变得太复杂了,"亨德利克辩称。"法律文本不是为这种不满服务的。在这个世界上有更重要的问题"。

他不是唯一一个对性别中立语言有异议的人。当德国的梅里亚姆-韦伯斯特词典(Merriam-Webster)开始在其在线版本中添加名词的女性版本,并将男性名词的定义改为只指男性而不是所有人时,一个名为Verein Deutsche Sprache的小型但有发言权的公民团体发起了一项请愿,要求 "从Duden那里拯救德语"。

奥利弗-贝尔(Oliver Baer)是一名退休工程师,他是签名者之一,也是该团体的董事会成员,他说:"性别主流化似乎是一种转移,甚至是一种非常自私、幼稚的吸引注意力的需要"。

贝尔认为,语言对解决社会不平等问题毫无作用,他无法忍受他认为的行话。"妇女被称为有月经背景的人,"贝尔难以置信地说道。"当然,人们可以做这种事情,但这更像是歌舞表演,而不是别的。"

汉诺威大学的语言学教授Gabriele Diewald并不同意。她说:"通用阳性不是语法上的必须,"她说。"与此相反的说法是故意企图继续排挤妇女和其他性别"。

Diewald说,虽然性别中立的语言让小报媒体感到不安,但其他媒体组织却鼓励人们接受它。
其中之一是德国的夜间黄金时段电视新闻节目《ZDF heute journal》。其主播克劳斯-克莱伯是第一批采用性别中立语言的新闻主持人之一。克莱伯在美因茨市发言时说:"你得到了不情愿的和罕见的赞扬,但你得到了很多和激烈的反对"。

克莱伯甚至不时地阐明性别星或冒号,它的发音是通过喉塞的方式在单词中间短暂停顿。但他说,他并不评判那些不使用性别中立语言的人,也不虔诚地使用它。

"克莱伯说:"我每天晚上对400到500万人讲话,他们希望得到尊重。"在这个问题上有一方的人,也有另一方的人,我想向双方发出信号,我并不排斥任何人。"

在汉诺威,从事表演艺术的克尔斯廷-克罗明加说,看到国家在承认社会不是由二元对立面组成的努力上出现如此大的分歧,令人感到痛苦和讽刺。

她说,她对这场辩论变得如此丑陋感到不安。"我支持包容性的语言,但当我使用它时,我遇到了很多攻击。要么是这样,要么是我被认为太小众而被驳回。"

但克罗明加说,她不会被阻止使用针对所有人而不仅仅是男性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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